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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梨园行的班规(1 / 2)

第47章 梨园行的班规

看戏的大学生送来一副对子,"替父从军征战忙,奋勇杀敌保边疆。"戏还没开场,气氛就热烈起来。

戏曲评论家高阳齐,对胡琴圣手陈十爷说:"听说今天晚上,是那个小姑娘梅影一个人从头演到尾。"

"不是说有两个女孩儿,一前一后来扮演花木兰吗?怎么又是一个人从头盯到底了。"

"说不定这又是王继菁出的什么奇招,要展示那个唱《王堂春》的小旦角的,文武全才啊。

"要真能培养出个文武全才的好角啊,那也十分值得。继菁有把握,我们就得多多捧场啊,到时候,唱念做打都不错,我们就得多叫几个好,你还得写篇文章捧一捧啊?"

可王大爷心里头还打着鼓。他不知道梅影对前面的戏,到底有没有把握,唱念记得住吗。

月楼充满了信心。他知道梅影下了苦功夫,无论是唱念,还是武打。都不会给王大爷丢面子。他提前就画好了妆,为这个替父从军的花木兰,忙前忙后的准备着,还不忘为她打气鼓劲。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梅影把一出新戏,顺顺当当的唱了下来,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里,鼓掌声,喝彩声不断。

戏快演完的时候,梁荣菁母女俩,才跌跌撞撞的来到后台,看到戏已演完,两人呆若木鸡,一声不响。

在见到王大爷的时候,梁荣菁才一个劲的告饶,"师哥,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上了那个谢警长老色鬼的当,才让他给我们娘俩都下了药。这事不怪小丽,要责罚,您就责罚我。"

王大爷冷着脸,也不搭理她。梁荣菁紧跟在身后,又作揖,又说好话。王大爷,就是不吭气,小丽呆呆地坐在旁边,低着头,一滴一滴的掉眼泪。大家伙儿,收拾东西,叠好行头。也没人劝,也没人搭讪。

庆先生让大伙停下手上的活儿。齐聚后台,准备摆"公堂"。

两张方桌摞放在中央。那是准备供奉祖师爷神龛用的。正场品字形三张堂桌,像《三堂会审》一样摆法,气象森严。

"请驾。"一声吩咐,全体肃立,王大爷依然長衫马褂,走出了化妆室。庆先生点好一炷香,双手递给了王大爷,王大爷毕恭毕敬地,走到祖师堂前肃立举香请驾。

庆先生捧着黄色纸张的表,汪铁山、鼓师秉烛前导,月楼、燕云、章毅,和一个武行,抬着祖师神龛缓缓地前进。

燭光闪烁,香烟缭绕,演员们垂手侍立两行,神龛抬到舞台上,人们平声静气的跟随着走上舞台。演员们按行当,文东武西排列两侧。台中央站着王大爷,庆先生等。

台下,黑压压坐满了大学生和看客,评论家高阳齐和胡琴圣手陈十爷,也来观看戏班子如何处罚犯错的人。

梁荣菁,小丽一走出,就感到有无数眼光向她们射来。还有嗡嗡的低语声。随后又戛然而止,寂静之中,还有一种恐怖的气氛。

王大爷非喜非怒的目光凝视着梁荣菁,他的这位师妹。台上台下的所有人也都冷冷的注视着梁荣菁。

祖师龛前跳动的烛光,和香炉内喷出的氤氲烟雾,增加了几分神秘意味。

王大爷低声说,"升表",庆先生退到左侧,王大爷以班主的身份参了驾,起立,庆先生手上的黄表纸,借着蜡烛光焰点燃了,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三张黄表纸的纸灰,升腾在香案上空。

王大爷转身对梁荣菁说。"你也参驾吧。"

不知是摄于眼前的严肃气氛,还是其它什么心理状态,梁荣菁驯服的跪了下去。

王大爷对庆先生说:"庆先生,请吧。"言下之意,是让庆先生主持公堂。

庆先生谦逊的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您就别推辞了。"

"那就不恭了。"王大爷先坐上主位,庆先生右方陪坐。"梁荣菁,你站过来,我问你,你是梨园子弟吗?"

"是。"梁荣菁,有气无力地回答。

"家有家法,班有班规,你是吃戏饭长大的,你不知道戏班里有十大班规吗?"

"我知道错了。可是都怪那个谢警长。他给我们下了药,我们就昏过去了,根本没办法,赶来参加唱戏呀。"

"既然知道,那个姓谢的不是什么好人,怎么还要带着小丽去跟他见面呐?"

"我错了,我听说,是跟一个年轻的,有钱的戏迷老板见面。就带着小丽去了,后来才知道,我们上了他的当了。"

"你一天到晚,净想着有钱的老板,想把小丽推给那样的人。在河南吃的亏,你还没记住吗?让你这么一来,差一点,把我们头一天上的新戏,给弄砸了。这个罪过,你说大不大。"

"我琢磨了半天,那个坏人,谢子文,就是不想让小丽来唱花木兰的。他居心险恶,师哥,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呀。"

台下的看客们,这时都明白了,原演前半截儿花木兰的小丽,是被人在酒席宴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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