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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子戏班一白莲花(1 / 2)

第一章 女子戏班一白莲花

"让你跑,你能跑多远跑到天边,我也能把逮回来。"花凤社女子戏班的班主白五端起小瓷壶边喝水边恶狠狠的说道。

女子戏班在京城刚刚开办,上海的"髦儿戏"(即女子戏班,演员都是女青年)已经到了末脚年,时兴起了男女合演的大京班。

在清末同治年间,女伶戏班首先在租界内兴起。清政府照会租界,予以查禁。

租界内的工部局凭着所掌握的情况,认为没有理由干涉租界境内华界居民无害的合理的娱乐活动。所以租界工部局拒绝了清政府对其内部娱乐业管理的行为。

这就是女伶戏班进入了繁荣期。此后,由于商业的发展,观众的需求,新出现了男女合演的形式,受到观众的欢迎。因而,京城的女子戏班也就难以维继了。

"花凤社"女班也维持不下去了。原因很简单,连年军阀混战,水灾、旱灾,田地荒芜百业凋零,剧场演出不上座,包堂会的少,班主白五的瓦片生意(租赁房屋)也少了许多,女子戏班成了赔钱的生意。30多人的吃喝用度,教师的束修(工资)都需要开支。

白五不愿再拖下去了,但又不情愿就此解散。这一批女孩子,都是花钱买来的孤女,灾区难童,人贩子拐来的好人家的女儿。经过调教现在都能独当一面的演出,担任主要角色了。用他自己的话说都是用大洋钱堆起来的。

其实,那年头最多他花10块钱就买个小闺女,有的用俩斗老玉米就换回个很好的女孩。

那个时代人们把女儿当赔钱货,所以白五并没花多少钱,可他现在却要在她们身上赚回一大笔银子。把那些长相漂亮,水灵灵的女孩子卖给石头胡同"清吟小班"里。

那个年头分三等,头等叫做"清吟小班",都是小姑娘;二等票"茶室"都是妇女;三等叫"下处"是半老徐娘。白五把这些女徒弟都定好了价码,那些按知识和记忆水平为标准的。

有点姿色的,大都被白五侮辱,可怜他们受了凌辱还下还不敢反抗,像一群听任屠夫宰割的羔羊,忍辱偷生的弱者。也有几个"格色的(特殊有性格)徒弟,不甘于命运的使然。

第一位叫白莲花,原来的姓名籍贯已无从查考,进师傅门就随师傅姓,这是一些手把徒弟的规矩。

白莲花,洁白的莲花,含义高雅。暗喻莲花出污泥而不染。但她辜负了这个好名好姓,从人品到相貌,他既不像莲花,那么高洁也不像莲花那么美好。

人长得不漂亮,小眼睛像两条细缝,黑眼球就藏在那肉缝里,暗中窥伺着别人的眉眼高低。不笑不好笑起来根本看不到眼睛的位置。不争气的眉毛一根都不生长,高颧骨蒜头鼻子翻鼻孔,和颧骨并列像三座小山。四方海口小海轮,使整个头部面部构造极不协调。

因为他生的丑陋,所以让他学小丑,演个丑丫头,彩婆子之类的角色。由于长得丑一出场就把观众逗乐了。

其实这种用畸形的面目来取悦观众的办法并不正确。丑行相反需要美,起码要五官端正,甚至要求脸盘漂亮,装扮个文人学士,虽然画上小花脸,还是美的。

科班里也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生的丑陋的娃娃不学小丑,便学大花脸了。

莲花过人的之处是天生的勤快,善体人意,眼睛里有火。这确实是天才并非人人可以做到的。

譬如:师父白五起床了,他及时地送上洗脸漱口水,然后倒尿壶,叠被子,扫地沏茶讲究手脚麻利,干净利索。 白五的起居饮食,只有莲花伺候的周到。

别看都是小事,却大有学问。譬如到尿壶,不能把尿倒掉,就算完成任务,要先用水泡,抓空还要涮,涮掉尿碱,放在阳光下暴晒,晚上还要冲洗干净才能拿到师父床前,这就避免了尿骚气味。

沏茶也有学问。白五喜欢喝釅茶,莲花提前冲少量开水,把茶叶泡开,看白五漱口洗脸完毕,迅速往茶壶里冲开水,这叫做"砸"。那茶色既浓温度越高,喝起来"刹"(夠刺激)。

莲花还有绝招,那就是善于做菜,无论是煎、炒丶烹丶炸、煲、蒸、煮、熬、汆,包饺子抻面条,烙饼蒸米饭,样样精通。

当然,这都是从厨师那二爷处趸来的,而且她还有所创造发明。

白五请客,她能用一块大洋办出一桌很体面的酒席。就是一只鸡,她能做上四菜一汤:鸡丝拉皮、炒鸡杂、炒鸡丁、红烧鸡、熬鸡汤。这就比那二爷高一招。要不怎么白五让莲花掌灶呢。

莲花另一种"美德"是守口如瓶。他不赞成白五奸污女徒弟的罪恶行径。但白五让他把某一女徒叫到自己卧室的时候,她负责往师父房里带人,事后绝不再提这件事,像毫无所知一样。

莲花的机灵劲儿,那是谁也比不了的。师傅一伸懒腰,莲花马上铺被窝。

师傅脱鞋,莲花连忙端来滚烫的洗脚水,不用师傅低头,他主动替师父扒袜子洗脚,使热毛巾给师父"串胡同"(脚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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