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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的姐姐们(1 / 4)

她们带给我痛苦又给予关爱。我该恨她们,但是我们是亲人。

我的大姐无疑在无形中给了我最大的伤害,但是她是无心的。因为后来我们曾经谈到过这个话题,她说她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我听到了以后,只觉得悲凉。别人无心的一句话让我难过了一生。

小时候回到家的节点里面就没有大姐的存在,她缺席了那天的团圆饭,也导致我的印象里没她。后来她去区里读高中,去市里读大学,我们的接触越来越少了。

不过寒暑假接触到的时间多。她在家里的时候,婆婆态度就会软化很多,因为有人听她倾诉,有人懂她的苦楚,有人理解她。而且大姐特别的勤快,她在家里带动着我们一起上山下田干农活,婆婆爷爷的负担轻了很多,脾气也当然好了很多。

但是我觉得大姐过的也是特别苦的。她遇到了中年的婆婆爷爷,青年的爸爸妈妈。婆婆那个时候泼辣,争强好胜,种了特别多的土地。那时候的爸爸不懂事,结了婚也不出去挣钱,而是在家里帮着干活,说是干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不注意就溜出去打牌。

爸爸年轻的时候不挣钱,而且牌瘾大。妈妈是新妇,根本管不住,更何况有婆婆给她的儿子撑腰。爸爸出去打牌输钱也是常有的事。

我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为什么婆婆允许爸爸打牌输钱呢?明明这个家一贫如洗,穷的只剩下土坯房子。她是怎么容忍的下去的呢?是因为对孩子的溺爱吗?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所以那个时候的大姐很辛苦。后来聊天中,她也会酸溜溜的说,家里面的所有田地都有她的身影,我们小的几姊妹过的生活真的不知比她好了多少倍。

我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话婆婆爷爷,爸爸妈妈都可以证明。

小时候四五岁的她就背负了照顾妹妹(我的二姐)的责任。她也是一个孩子,就要照顾另外一个孩子,磕磕碰碰肯定少不了。只要不是特别严重的伤,在农村里都是无伤大雅的。

因此爷爷婆婆出去干活了,大姐就在家里带襁褓之中的二姐,还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

大姐确实是我们几个孩子中最辛苦的。我到了七岁才学会做饭,她在四五岁就开始尝试了,刚开始肯定也是没有水准的,后来熟练了也就会了。

后来发生了一个意外,铁炉上烧开的准备煮饭的开水(没有及时用,已经放凉了一些,不是刚烧开的那种温度了)被刚学会走路的二姐扒拉下来,差点淋了她一头。万幸的是大姐把她推开了,但是没完全推开,大姐脖子到半边手臂被开水淋了,二姐的一只手臂还有大腿也被开水淋了。

是初春,家里没有人,都出去忙农活了。两个人都被烫的哭。大姐和二姐在聊到那件事的时候,说她感觉自己的半边手臂火辣辣的疼,老二(我的二姐)又坐在旁边地上哭的厉害,我急忙向二婆(我们当时的邻居之一,她腿脚不利索,一般不出去干农活)寻求帮助。二婆被我冒着热气,湿漉漉的样子吓一跳。听我说了事,更是惊吓,马上来家里处理这个事。

她讲述的时候表达了对二姐扒拉翻了铁锅的不满。二姐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她才一岁多一点,能记得什么呢?

我听她的讲述都忍不住害怕,又庆幸还好锅里的水不是刚烧开的。

我看到她们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烫伤。

大姐脖子和锁骨烫伤的痕迹最严重,手背上有一点伤疤。而二姐是小臂上蜿蜒着丑陋的疤痕,大腿上也有。看着都疼。

这次事件以后,大姐二姐就不允许单独待在家里了。婆婆爷爷出去干农活就带着她们,大姐在地里面去照顾二姐,同时她也会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除草。种玉米的时候就丢玉米,种豆子的时候就丢豆子。秋收的时候也帮着收农作物。背着爷爷编制的小背篓,有时背十几个玉米,有时背一点豆子,有时背几个南瓜。

总之很小的时候大姐就体会到了干农活的辛苦,也明白婆婆爷爷的不容易。她分外的体谅他们,甚至偏袒着他们对我和妹妹的打骂。

或许是多出来的我们让这个家庭更加艰难,让她更辛苦,所以她对我们也存在着厌恶。而看到婆婆爷爷给予我们的爱不多,她的心里也得到了安慰。起码疼爱她的人比疼爱我和妹妹这两个多余出来的孩子的人要多。

但是她过的还是很苦。她说高中的时候只有她没有新衣服,穿的旧旧的。一个月的饭钱也只有500除了吃饭,什么东西都买不下了。这样的抗诉是在她得知爸爸给二姐700生活费后爆发。她认为二姐不节约,明明都读的是同样的高中学校,为什么爸爸要厚此薄彼呢?

我听到这样的话,我觉得她有点片面,她读书的时间和二姐读书的时间都不同,时代在变化,物价也在变化,她为什么一定要每个人都得到她以为的相同的苦呢?700块钱一个月对于二姐来说难道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500块吗?

这样的争吵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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