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父权制度遗留的产物，是父亲教化出来的废物。
我厌恶我的父亲，但是我又不是不爱他。这两种情绪夹杂下的我无措而迷茫。
但是小时候我是爱他的，爱自己父母是每个孩子的本能。
我也爱他们，尽管那个时候的我一年也见不到他们两次。但是外婆教育调皮的我的时候，我都会大声哭喊，爸爸妈妈救我，爸爸妈妈会打死你这个坏外婆的。你们看，我的话语中，他们的存在是多么的强烈。我对他们存的希望是多么的大。
我对他的怨恨来自于小学那段时光。我是唯一一个他亲自监督，教育成长起来的孩子。
在我之前，他出去打工了，没办法教育大姐二姐。在我之后，他又出去工作赚我们几姊妹的学费了，他也没有精力教育弟弟妹妹。
但是我是不幸运的，我说过他是一个不合格的老师。
爸爸这个身份他也是不合格的，但是他和我都别无选择。
当老师，他暴躁易怒，并且没有正确的教育方式。他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是魔鬼，而且过之无有不及。
最初的记忆是背拼音表和九九乘法表。拼音表还好，我背的下来。
但是九九乘法表对于我来说真的很困难。我的数学差可能从这里就可以体现出来。他根本不管这些，就让我站着看着那张大表背，时间到了他就抽查，背不得就会被打手扳心。当然这是在他有理智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理智的话，会一脚把我踢很远。
没有人反驳他，家里人都认为他的教育方式是对的。偶尔妈妈会说，不要踢，打手扳心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不是解脱，而是另一座大山。因为它意味着这个家里面没有一个人会帮助我了。唯一的希望都落空了，我只能强忍着眼泪继续背。
不能哭，他说的。哭的话打的更狠。
所以我说过，我喜欢初中遇到的那个数学老师，她有妈妈般的温柔，又有爸爸般的聪明。在她的教导下，我很安心。尽管她也会骂我，但是不会打我，踢我。
爸爸还会检查我的作业。写的不好的字就直接擦掉重新写，学校布置的作业我会花比别人多两到三倍的时间去完成。他没有教过我写字，只是让我照着书上的字写。从来没有手把手教我写好一个字。
而写错的题目会被迫接受问讯，为什么这么做？错在哪里了？老师是这样教的吗？我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课？
回答不上来或者沉默都会被瞪（爷爷也会凶神恶煞的瞪人，他也会，如出一辙。后来长大的弟弟同样如此。我总感觉程家要完了），甚至抽耳光。
我对他的高压教育真的厌恶至极。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是在晚上他检查作业。他一边泡脚一边检查我写的作业。记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了，他一脚把我踹到了门槛底下。我起不来，感觉衣服都湿透了。
那次外婆都在我的家里。外婆和妈妈在另一间屋子里面讲话，听到了我砸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我的哭喊声和他的咒骂声。
我只是放声哭，他就大吼：闭到起，不许哭。
我在希望我的外婆能来救我，妈妈是不行的。
我的期盼是正确的，外婆和妈妈把我抱起来了，我扑在外婆怀里。哭的发不出声音。那一次我是胜利的，起码后续吗那天晚上我没有再继续熬夜写作业。
他对一个女儿做的事真的是残酷至极。他不允许我睡觉。会给我额外布置作业，我做不完就一直做，打瞌睡也不允许睡觉。家里面的人都睡了，甚至外面的狗都不叫了。整个世界只有他的呼吸声。我想睡，但是我恐惧到不敢闭上眼睛。那个时候他会陪着我熬夜。也有的时候是他睡在床上，我站在床头背古诗读课文给他听。我真的很困，但是一停下来，他就会迷糊的发出声音:嗯？这一个简单的疑问声让我恐惧无比。我只能再次清醒继续读课文或者背诵。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大概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睡得很晚，起来的必须很早。贪睡几分钟的话，他会马上掀开被子，拿衣架把我打起来。而且被子只掀开一半，因为我的妹妹睡在旁边。他不想吵醒她。
不仅学习，还有生活方面。他对我的要求严苛至极。吃饭的时候，碗太大了，我的一只手不能够把手拇指扣着碗沿，而是托着饭碗吃，他会给我一筷头，正好打在我的拇指关节处，真的很疼，但是我不敢撂碗，我只能快速放下碗筷，听他的训导。
他说我端碗的姿势是乞丐的姿势，家里面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端碗。
那顿饭没敢多吃，手被打的地方很疼，但是我不敢吭声。
每个人都是哑巴，都是他的帮手，没有人帮我。
我出了门，衣服穿少了，很冷，下着雨。但是内心的恐惧更让我寒颤。这样的日子我看不到头，毫无希望。
那个时候外婆已经走了，我无处可去了，只能依附着这个家庭。
他最喜欢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