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雨戴着电竞用的降噪耳机，并没有听见隔壁房间里的动响。
他结束一局拉扯三十多分钟的游戏退出，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啪地摘掉，开门想去和宋清泉说晚安，正好碰见吴素梅从她的屋子里出来。
吴素梅也没有想到正好碰见他，来不及收拾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做出温和的神色，问：“小雨还没睡？”
“嗯，有事情想问姐姐。”宋新雨说，他自然不是没有看见吴素梅切换僵硬的神色，“她醒着吗？”
“刚睡。”吴素梅说，“她出去玩了一天也累，不着急的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宋新雨往宋清泉紧闭的门上看了一眼，无言站了几秒钟。
吴素梅竟然觉得有些忐忑。
好在很快，宋新雨又转过来看她，眼里是信任的清澈：“那好吧。”
两姐弟有着相同的眼神，吴素梅心里松下，看着他回屋里关上门，才熄掉了走廊灯，进了主卧。
宋新雨回到电竞椅上坐下，拿起手机给宋清泉拨了一个电话，那边没有接，但却是挂断了。
会主动挂断电话，说明宋清泉这会儿不像吴素梅说的那样已经睡了，更说明，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是糟糕。
其实不难猜，宋新雨聪明，即便吴素梅和宋开金在他面前已经尽可能的掩饰，但他还是能感觉到，父母对待自己和对待姐姐之间那点微妙的区别。
他打开微信，找到宋清泉的头像点进去，盘腿坐在电竞椅上，埋头编辑消息。
宋清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面对墙壁。
吴素梅下手不算重，这会儿脸上只剩下丁点刺痛，但这对于她来说就像一个该及时止损的信号。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调成了静音，黑屏忽然亮了起来，宋清泉等到屏幕再次黑下以后，才伸手拿到面前。
-宋小雨：我可以用这个当头像吗？
-宋小雨：[图片]
他发来的是一张宋清泉的照片。
是运动会的时候，她还穿着民国女学生的装扮，她将班级牌立在跑道上，靠在上面放松站酸的双腿。
照片只拍到她的半身，微微卷的八字刘海被风吹到同一边。
光线和风都恰到好处，好天气代替了所有的滤镜，宋清泉感叹，宋新雨是有一点拍照本事在身上的。
她给他回消息。
-泉泉到肉：用我的做什么？
-宋小雨：当然是好好炫耀一下我有个漂亮姐姐。
宋清泉愣了愣，旋即释然一笑，糟糕的心情跟着宋新雨九曲八弯绕了圈的支持而消失。
-泉泉到肉：[猫咪婉拒.jpg]
-泉泉到肉：好了我睡了，晚安。
-宋小雨：晚安。
放下手机，宋清泉就算心情好转，也暂时睡不着。
吴素梅的话虽然刺人，可宋清泉知道，她向来说到做到，要是下次再被她撞见自己和蔺原一起，哪怕只是在学校里说几句话，她都很可能真的给自己安排转学。
有色眼镜戴上便极难摘下，更何况，吴素梅对她向来是这样。
宋清泉揪紧了手下捏着的被子。
她不想被转学。
国庆假期最后那天下午收假返校，宋清泉奋笔疾书三四天，面前赶在收假前赶完了作业，她收拾好自己的小号行李箱，带了秋天的衣服，在家吃完中饭便乘上公交车回了学校。
学校规定的返校时间是七点，晚自习开始的时间，余雯被集训折磨了整个假期，早早和宋清泉定了时间，约她一起吃晚饭。
宋清泉到教室时已经过了三点，教室里已经有了一些人，蔺原也在，时简和陈子扬围在他身边将他遮挡起来，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他的侧脸。
蔺原也看见了她，想抬手和她打招呼，却见宋清泉别过了脸。
仿佛刚才没有望来这边。
蔺原皱了皱眉。
宋清泉回到座位后，将各科作业都拿出来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漏缺后，放到了各科课代表的位置上。
接着她便出了教室，去楼上文科班找余雯。
余雯的集训排得很密集，她基本上没有什么写作业的时间，提前给老师打了申请，酌情减少了作业量，但还是没有写完，幸亏大部分都是闭着眼睛就可以抄的文字作业，她也顾不上被发现会不会挨骂，总之打算填满了再说。
宋清泉来时她已经赶得差不多了，余雯班里没有多少人，她便大着胆子直接进到教室里。
她走到余雯前排的位置上坐下，在余雯的头上摸了摸：“雯宝。”
余雯甚至来不及抬头：“宝贝你坐一会儿。”
“不急。”宋清泉拿出手机，“还早呢，现在才三点多。”
“都三点了？”余雯震惊抬头，急急忙忙从压着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