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的声音里充满了没有被宋清泉优先选择的不满，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被这种情绪缠绕的蔺原。
控制不住心里的新鲜感，宋清泉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飞快退开，眼睛亮晶晶，看得蔺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但他也没有大方到可以直接放下她的程度。
蔺原没有松开宋清泉，反而更用力地抱稳她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接着，他弯下腰，空着的那只手伸出去拿到了她还在振动的手机。
被迫向后仰，悬空感让宋清泉心里蓦的一悸，她知道蔺原不会放手，可还是害怕，抓他的衣服便抓得更紧。
蔺原的臂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蔺原很快直起身，宋清泉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将手伸过去就要拿自己的手机，但蔺原瞬间将手机举过头顶，宋清泉觉得自己就像碰见逗猫棒的小猫咪，下意识就跟着手机往上探身。
手机没有抓到，反而撞到了蔺原低头等在她路线上的唇。
似乎要宣泄掉满身的情绪和冲撞的谷欠望，分开时，宋清泉觉得自己明天的嘴巴好不了了。
比刚才循序渐进的时候还要深入和战栗。
蔺原将手机还给宋清泉，轻轻把人放下来。
中间已经自动挂断了一次，不过宋新雨似乎真的有急事，没过两秒钟便打了第二个过来。
蔺原低头帮宋清泉系好被自己解开的纽扣，说：“接吧，不用管我。”
宋清泉：“……”
他的话里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但宋清泉就是听出了他的委屈。
不过还不等她说两句话，蔺原系好扣之后，便往浴室走过去。
宋清泉秒懂。
但她并不想秒懂。
浴室门关上，听着外面宋清泉脆生生打电话的声音，蔺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懊恼地解开了领带。
直到打开花洒，他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
浴室的挂钩上只有宋清泉的粉色浴巾，他的睡衣在沙发上。
电话接通后，宋新雨的声音里带了些着急：“姐姐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会儿才接电话？”
宋清泉心里有鬼，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心虚：“……没有什么，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爸妈那边有什么事么？”
如果是之前，宋新雨能敏锐地发现她的那点心虚，不过现在他的注意力没有在这里。
“我和周律师刚刚从郑叔叔家里出来。”宋新雨说，语气不由自主地上扬，“他答应作为原告把刘蕙兰母子送上法庭了。”
这是个好消息。
“他怎么答应地这么爽快？”宋清泉坐直身体，这是她专心时候常有的条件反射，“我以为还要磨他好久。”
宋新雨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周笛，说：“周律师口才好。”
“你们还在一起？”宋清泉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打转向灯的声音，“那你好好送人家回家，我明天和单位请假，一早我们就去律所。”
“……是她送我，我没有开车。”宋新雨这句说得莫名小声，“咳，不过，姐姐你明天不用请假，这件事不从我们这里入手，周律师会直接和郑叔对接，就算需要用到我们，我们也只是作为证人证明他们存在敲诈勒索的行为。”
宋清泉皱眉：“那也不能让人家一个人跑，小雨，你不能忘了，这件事我们家才是源头。”
“我知道。”宋新雨向她保证，“姐姐放心好了，白天的时候崔阿姨他们都在，我稍微走开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事。”
甚至，即便他不说自己去做什么，吴素梅会自己以为他在府南有事情要忙。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新雨忽然问：“姐姐的房子已经挂中介了吗？”
“嗯，这两天上班的时候都有人给我打电话问情况呢。”宋清泉说，“不过因为是急出，会被压点价，但是没有关系，钱到手就好办了。”
杨律已经将修改后的协议发到了她的微信里，她自己看了一遍，觉得已经差不多，但为了保险，她又传给许微微看，得到许微微的点头之后，便回复杨律，可以把正式的协议准备好了。
第三方机构也也已经敲定，只要等到钱到位，她就可以完成真正的解掉缠了她二十多年的绳。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里都带上了迫不及待，把每一天都过程了倒计时。
指针走到零，她才能重新朝着一出发。
又叮嘱了宋新雨几句话，两人才收了线。
宋清泉觉得自己没有讲多少东西，等到将手机从耳朵边拿到面前才惊讶地发现，他们打了足足四十分钟。
她才意识到蔺原还没有从浴室出来。
但水声已经停下了。
宋清泉把手机扔到沙发里，走过去敲了敲门：“蔺原？洗好了吗？”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