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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1 / 2)

宝春一动不敢动,只听得见胸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时间像是静止了。

她皮肤白,稍使点劲就很明显,红痕下是淡青色的血管,胤禛涂药的动作一顿,突然有种想掐上去的冲动。

积雪草和红花的苦味扩散开,她悄悄抬起眼,见他鸦黑的睫毛低垂着,没表情的时候冷淡疏离,透着股上位者独有的矜贵。

光涂上去他好像还嫌不够,偏要抹的十分平整,灼痛感渐渐消失,他还在涂,顺时针几下,逆时针必然也要来几下,缓慢到磨人。

强迫症犯了吧?宝春有点痒,不耐地动了下,胤禛忽地看进她的眼底,问的毫无征兆,“你可有事隐瞒?”

宝春心尖都跟着颤了下,“爷多虑了,奴才哪有什么可瞒的……”

“你交代实话,爷不追究便是。”胤禛声音低低的,手上的力度愈发轻柔,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吓人,寒潭似的目光收敛了。

有那么一瞬,宝春居然觉着他很好说话。

“主子身份贵重,留奴才在身边伺候,奴才祖坟都冒青烟,要是不知好歹生了二心,那真是猪狗都不如。”偷换概念她最会,三言两语将性别的事掩了过去。

“巧言令色。”胤禛略微用力,痛得她嘶一声,委屈巴巴,他瞪她一眼,方才装出来的温和消失不见。

白瓷药瓶飞了过来,宝春赶紧接住揣袖口,熟练的样子很狗腿。

偷偷瞧他,阿弥陀佛,祖宗脸色可算和缓了。

戴铎那本册子留不得,他给烧了。

铜盆里,纸张发焦变黑慢慢化成灰,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辨不清神色。

楼梯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隔着老远,李大人指向窗内光影大叫:“苏公公快看,贝勒爷房里是不是起火了?”

苏培盛不知里面情况,隔着门问:“爷?”

屋里反锁着没动静,火还在燃。

李大人啪啪拍门板,拍的宝春心乱。盆里烧的只剩小半页纸,她拨弄了下碎屑,本想助它烧快点,火苗却啪嗒灭了。

李大人急的开始撞门,苏培盛哪拉得住他那吨位,门被撞出条缝。

宝春想也没想,抓过带字迹的纸往嘴里塞,嚼一嚼咽了,邀功似地朝四爷笑的灿烂,四爷一脸嫌弃,难得没说什么。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李大人冲进来四处瞧。

屋里有点呛,盆里一捧灰,四贝勒倒不像是有事。

“河南巡抚李德仁参见四贝勒,恕微臣失敬。”李大人跪下行礼,没敢多问。

谢天谢地四皇子没在他的地界出意外,不然官衔没了都是轻的,小命休矣。

“起来吧。”胤禛眉心微拧着,不知何时倚靠在了榻上,一幅虚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苏培盛担忧想上前,宝春拉住他,摇了摇头。

李大人提议尽快动工,胤禛轻咳几声,摆了摆手,“我这身子骨怕是要休养,筑堤之事迟几日不打紧。”

“这恐怕不妥,耽误一日,百姓就担惊受怕一日。”李大人一脸严肃。

百姓是否遭罪他才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四贝勒带来的五十万两银子。不动工,白花花的银子就交不到他手上,这怎么能行?

“李大人爱民如子令我等汗颜。”胤禛怅然一叹,“就依您的意思,明日动工吧。”

“明日好!明日便动工!”

李大人大喜,见四爷拉上纱帐作势要躺下,赶紧上前一步,轻声问:“既如此,修堤的银子是在别的屋中?微臣这就命人去领。”

“银子啊……”胤禛状似才想起这事,“押运的队伍晚几日到,原本想等等,既然大人如此迫切,那就劳烦大人先垫上吧。”

李大人彻底急了,“微臣俸禄微薄,哪里出得起那么多银子?要不还是等……”

“大人说笑了,”胤禛轻描淡写打断他,“连府上妾室戴的耳坠都是点翠,区区五十万两哪里难得倒大人?皇阿玛知道了,也会赞大人一句爱民如子。”

李大人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差点没跪了。

四贝勒既知他府中秘事,保不齐还知道些别的什么,不说破就还有转还的余地,左右不过几日,银子到了他再要回来便是。

这么想着,李大人把心放回肚子里,被苏培盛送出去了。

房门重新合上,胤禛掀被子下塌,身上黏糊糊的。

“过来打扇。”他蹙着眉,像是格外怕热,热还捂那么严实,宝春不理解。

“爷真高明啊,”她扇风不忘拍马屁,“您一句话,修堤的银子就翻了一翻。”

宝春眼底的崇拜丝毫不掩饰,亮晶晶的,胤禛心里受用,面上却不显,“那不成勒索了,到时银子自然会还给他。”

“到时是何时…奴才又不傻……”

大夏天装病捂一身汗,不就是为了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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