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姐，女儿家能不能上学堂读书识字啊？”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众人朝她看了过去，原本坐上马车的白芷也撩开了帘子。 一看果然是方才那对想要说什么的父女，白芷看了几眼，女孩子的父亲以为白芷生气了，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向白芷赔罪。 “白姑娘，小儿无状，说出了这等不像话的话，还请白姑娘莫要生气。” 闻言，白芷皱起了眉：这种时代下的农家女子，能有自我学习的意识，是非常难得的。 她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见白芷良久不说话，村民和那父亲都纷纷开口说情。 “呵呵，白姑娘，你莫要听这丫头片子胡说，她不懂事儿。” “对，对啊，花儿你太不懂事了，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学堂念书呢？女儿家就应该在家里喂喂猪，缝衣裳，长大后相夫教子，才是你们女子的宿命。” 那人长篇大论地说着他的见解，丝毫没注意到白芷和雪柳越来越黑的脸。 他还在继续说着：“花儿，你乖乖听话，再过几年你就成年了，到时候该说亲了，上什么学堂念书啊，这不是瞎扯嘛。” 那小姑娘抿着嘴问：“为什么？为什么女子就不能念书识字？为什么女子就必须嫁人相夫教子？难道女子不是人吗？” “嘿，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那小姑娘的父亲推了一把那人，面色不虞，道：“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女子怎么了？我家花儿就是想念书碍你什么事？我这个当爹的还没说什么，你倒好，说得挺欢啊？” “我，我说错什么了。我告诉你，你去打听打听，这城里大大小小的书院，有哪一个书院是收女子的？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那人说着还想让村民们附和，没想到一扭头发现村民们都表情古怪地看着他。 “怎，怎么了？”那人后知后觉地朝白芷看去，就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都在白姑娘面前说了什么啊？ 他连忙朝白芷赔笑，拍着她的马屁：“呵呵，当然了，白姑娘是不一样的，白姑娘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天女下凡，自然跟这些丫头片子不一样，呵，呵呵。” 白芷看了他一眼，扯开嘴角，道：“在你眼里女子就只是工具？女子就应该躲在家里二门不出大门不迈？女子就应该一成年后就嫁人，开枝散叶，相夫教子？在你的眼里，你的媳妇也是你说的这般？” “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应该待在家里绣花，嫁人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你是这样想的话，那你的孩子就不要送来我的书院了，我的书院从此以后只教女子。” “别，别啊，白姑娘，我，我错了，我错了。”那人连忙认错。 但白芷不再理会她，从马车上探出了身子，朝那小姑娘看去，换了一副模样，语气也温柔了下来。 只听她轻笑道：“小姑娘，你过来。” 花儿怯生生地走了过来，看着过分美丽的白芷，怯生生的开口道：“白姐姐，女子真的不能读书识字吗？”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念书？”白芷对这个小女孩很有好感，因为她那几个问题，代表她女性意识已经崛起，这是好兆头！ “因为我想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想一辈子在家绣花洗衣服喂猪，长大后嫁人，生孩子。那样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 花儿歪着头，一一数着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不想长大以后，就这样嫁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也不想一生困在这儿泥土里，我想通过念书识字，过不一样的人生。” 偌大的广场上，小姑娘的声音轻轻响起，村民们都诧异地听着，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想了这么多。 白芷闻言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地说：“女子当然可以念书。念了书，识了字才会增长自己的见识，才会让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才不会被坏人框了去，也不会因为一些破事，坏了自己的身子；念了书识了字，女子就能在出去做生意的时候，不被小人骗。” 她的话同样很轻，但是却一字一句敲打在小女孩花儿的心中，花儿听着她的话，终于露出了笑意。 “那白姐姐，女子一定要嫁人吗？花儿不想嫁人，花儿只想一辈子陪在爹娘身边，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我怕会遇上一个不好的婆家。” 听着花儿“大逆不道”的话，广场上除了少数女子和白芷雪柳得到共鸣外，其他人都是不解的模样。 女子不嫁人，不生孩子，这不就乱套了吗？但是他们不敢说，生怕白芷不让他们的孩子去书院念书。 “不。” 白芷摇了摇头，下了马车，看着花儿黑亮的眼睛，认真地道：“不，女子就是女子，她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品。女子想嫁人就嫁人，不想嫁人就不嫁人，这取决于你们自己。” 她知道她这番话在这封建的古代社会，认为女子就应该嫁人，生育后代的社会下，她这番话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 但那又如何，她还是要说的。 “白姐姐也这么想？”花儿笑了起来，似乎找到了知音。 她是真的不想嫁人，因为旁边邻居钱奶奶家一天两天三顿都在吵，那家的婶婶大着肚子都快生了，钱奶奶还让她去河边洗衣服，割猪草。 好几次那家的婶婶都累坏了，只是想歇歇，都被钱奶奶指着鼻子骂：“赔钱货，懒货，谁没怀过孕啊，就你金贵，洗几件衣服就累坏了？” 完全不顾那婶婶的身子如何。她在一旁看得多了，就不想成亲嫁人，认为女子不嫁人也能活下去。 “当然，女子也有人权！但是女子要是嫁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