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方不是你杀的”，姜媛媛淡淡打断贺念方的话：“准确来说，你没杀过人” 贺念方一愣，她一脸呆滞看向姜媛媛，语气加重：“你在开玩笑吗？那些人明明就是死在我养的蛊虫之下，怎么可能不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我报仇了，我报仇了...” 姜媛媛却没搭理贺念方的话，她缓缓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你身上没有煞气，这就足以证明你没杀过人，但你偏偏说自己杀过人，那只能说明你在隐瞒着什么，或是帮别人顶罪，但具体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你刚刚的表现来看，我猜应该是方科...” 姜媛媛的话刚说完，她目光直勾勾盯着贺念方。 贺念方一愣，脸色忽地变了，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眼神里带着被拆穿后的窘迫，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没有，我没有为谁顶罪，你别胡说八道，你就算再问一百遍，他们也是我杀的...”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为方科卖命，对他来说，可能连你是谁，他都不记得”，姜媛媛看着贺念方逐渐癫狂的模样，她缓缓开口打断了贺念方的话。 贺念方又是一僵，她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语气依旧坚定：“不可能，不会的，他说过我是他教的所有人里资质最好的，况且如果他真的不记得我的话，他为什么会把我送去孤儿院后，还每隔一段时间来看我，还给我带很多好玩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估计是因为你是极阴之体...” 姜媛媛毫不犹豫开口打断贺念方的幻想：“虽然我不养蛊，但书中有记载，极阴之体是高级蛊虫最好的养分和食粮，只要加以利用，能让高级蛊虫进一步进化...”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方科会对你这么好的原因...” 姜媛媛说着，顿了顿，她看着贺念方因为她的话不断变幻的脸色，再次开口道：“其实这些事情你应该早就有所察觉吧，但是你一直没敢相信罢了，你觉得他对你好，你不敢去怀疑他，也不想去怀疑他，所以一直骗自己去相信他...到最后连你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贺念方听着姜媛媛的话，她想开口否认，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否认。 自从认识方科后，他确实对她很好，孤儿院也是他帮她找的，他还会经常来院里看她... 可...正如姜媛媛所说，每次他来见她都会带上各种奇形怪状的虫子...他会让她滴血给那些虫子吃，会让她把那些虫子当玩具玩... 更不厌其烦的教她怎么养虫，让她养出只属于她的虫子... 她不是没怀疑过，当初爸妈把她丢弃前，他们就告诉过她，她的体质异常，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否则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 但...方科对她太好了，他第一个发现她跟野狗抢食的人，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方科时，他看着她，眼里没有半分嫌弃，像看待常人一样看待她，甚至给她找了栖息地，让她不用流浪就能吃饱饭... 还是她被欺负时，唯一一个帮她说话，保护她的人，他教她用蛊虫反击那些欺负过她的人，把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方科的操控呢？”，姜媛媛像是知道贺念方在想什么，她缓缓开口，神情淡淡。 贺念方听着姜媛媛的话，她猛地抬眸看向姜媛媛。 姜媛媛见状，继续道：“这世界本就没有一个各方各面都符合你幻想的人，如果有，那才叫可怕...” “按你的描述，你父母把年仅三岁的你丢弃在小巷子里，这么久的时间你除了跟野狗抢食，居然没遇到一个坏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那个地方的人并不多...” “当然这不是说把所有人都往坏的方面去想，但是你也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坏人也并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那方科又是怎么找到那个小巷子的呢？他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巷子是要干嘛呢？” “他...他是去找虫子的，对，就是去找虫子的！”，贺念方几乎下意识反驳姜媛媛的话。 姜媛媛却忽地笑了：“好，我们就算他是去找虫子的，他把你安排去那家孤儿院也是出于好心，但在你被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和老师们欺负时，他有帮助过你解决问题吗？” “...有...”，贺念方依旧承认着，但她语气不像刚刚那样坚定，有丝丝动摇... “他帮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教你养蛊吧，那我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身为极阴之体，养蛊不是难事，但你手上有几只养好的蛊？” 姜媛媛这忽如其来的问题把贺念方问愣了，她嘴唇挪动，想说点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姜媛媛看着她的样子，继续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养的所有虫子都被方科以各种理由要走了吧...如果说成这样，你都不懂，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说明白粥挺好喝的，延年益寿，健康养颜...” “噗——”，姜媛媛的话刚说完，一旁细听全场的周毅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末了，见姜媛媛和贺念方都看向他，他敛了敛脸上的笑意，严肃道：“我没笑，我就是被白粥...咳，不对，被呛着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闻言，贺念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垂眸，让人看不见她的情绪... 好一会，她垂着头，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蛊虫杀过人没...但那些人确实是在我把蛊虫放出去之后就消失了，而且我放出去的蛊虫也没回来过，他们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