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听到圣玛利亚的话，伸手将吴木的上半身捞起来，圣玛利亚俯下身子，在几人的帮手下将吴木背在了背上。李振抬手扯了一边椅子上挂着的背包，跟着她一起往外走：“我们两个轮流背，尽量跑快点。” 圣玛利亚本来想点头答应李振，但是吴木在自己的背上，她也只能应了声好，跨大步子踩着石板路往山下走。 “吴木，你得清醒着。”圣玛利亚感觉到吴木的头无力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人几乎一动不动。她听不到吴木的回应，心里有些慌：“李振你多和吴木说说话，让他保持清醒。” 身后的吴木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啊啊地叫了两声。 “他现在恐怕是说不出来话了。”李振走得比圣玛利亚快了几步，在几节楼梯下等他们，抬眼观察吴木的情况。 “脖子那里被戳到，肯定伤到嗓子了，他现在能正常呼吸已经是万幸。” 圣玛利亚吞了吞口水，皱着眉继续往山下走。过了一个观景台，李振示意她换人。圣玛利亚在观景台上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座位，转过身来让吴木靠在上面，然后由李振来背他。在把吴木往李振背上放的时候，圣玛利亚一直注意观察着他的情况，见他还算清醒，松了口气。 “还有一半路就到了。”圣玛利亚看着手机地图，往下跳了几块石板路，没了背上的吴木，她感觉轻松了不少。这种时候她突然就有些庆幸自己穿书在伊奈诺身上了，伊奈诺的身体很好，能跑能跳，如果是自己以前正常走路都要喘三喘的身体，圣玛利亚简直不敢想。 “快点啊！”圣玛利亚正准备继续往下跨几步石板，却发现李振没有跟上来。圣玛利亚转头，看向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李振。 吴木的血从纱布里溢出来，顺着包扎的位置从边缘往外涌，涌到李振的后颈处，钻过他黑色的短袖，顺着李振的胳膊往下滴。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将石板路染成偏黑的褐色。 吴木的双眼又闭上了。 “我说快走……”圣玛利亚往上跨了几步，抓住李振还在滴血的手腕。吴木的血染红了她的掌心，圣玛利亚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仍然扯着他往下跑。 两人的步伐跌跌撞撞，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下山，去校医院。 最后几节楼梯，圣玛利亚一脚踩空，向着地面栽了下去。三个人摔作一团，吴木从李振的背上滑下来，滚到了山下。 “吴木！”圣玛利亚下意识手脚并用地往吴木身边爬去，抓住他的肩膀打算把他往自己背上放。李振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了吴木身边，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用了。他死了。” 圣玛利亚的手僵在原地，眨了眨眼，大脑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死了？他刚刚还清醒着。” 她看到李振伏下身子，将头靠近了吴木的胸膛。李振想去听他的心跳，却只能感觉到僵硬的躯体。 “你还没在这个关卡中用过标记。”伊奈诺的声音在圣玛利亚耳边响起，听不出情绪：“我们的能力可以标记物品。” “他不是物品！他是我们的同伴！”圣玛利亚下意识地张口吼他，伏在吴木胸膛上的李振直起身子，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一圈如影般的痕迹随着圣玛利亚能力的使用而围绕在了吴木的身上，将他的脸勾勒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梗在喉咙里，一字一顿地去问身旁的李振：“我们救不了他了吗？” “没办法了。”李振调整了呼吸，却被明显的鼻音所出卖。 “如果有治疗能力者在，是不是从一开始他就不会有事？”圣玛利亚的眼泪从一只眼睛里滴下来，渗进吴木脖颈上所缠绕的纱布里：“我知道我们没有治疗能力，但是我还是想问问。” “嗯。” 那一刻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委屈，脑海里出现的是那个穿着白袍的少女。 圣玛利亚甚至还没来得及见到她使用治疗魔法，如果自己几天前拦住了要下关卡的梁梦，带着他们一起来这个关卡，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会死？ “我们带他回去。”圣玛利亚夹着吴木的腋下将他拎起来，拖着他往山上走。 “不埋吗？”李振站起身，将自己的胳膊夹在吴木的左边，跟圣玛利亚一左一右的拖着他。 圣玛利亚歪头看了一眼李振，有些干巴地问他：“你知道古代为什么要停尸七天吗？” “因为有头七回魂夜？” “你能不能讲点科学。”圣玛利亚虽然在笑着说话，可声音却是哽咽的，她低下头，看向吴木毫无血色的脸，他的血都流在路上了，身体里大概没剩多少：“因为怕人没死透，如果埋了，就活不成了。” 这是他们来到这个关卡之后的第一次减员。圣玛利亚拖着吴木的尸体回到小屋之后，有些费劲地向剩下的几人陈述了这个事实。她的声音因为喘气不均而一断一续，不受控制地抽咽。 不知道是谁提出的，当天晚上，原本还在商量着要等到夜晚去查线索的几人带着吴木的尸体上了房顶，看星星。 山上这几个小屋的高度都算不上高，屋顶是倾斜着的三角形屋顶，圣玛利亚跟李振从房间里搬了桌椅出来，垒到一起当成一个简易的梯子。 李振最先爬上了屋顶，在圣玛利亚的帮手下将吴木的尸体往上拖。 不多时，几人都上了屋顶，或倚或躺，但都很沉默。 圣玛利亚侧躺在李芸歌旁边，背对着李振，圣玛利亚感受到李芸歌拽了拽她的外套，小声问她：“你是因为什么样的愿望来到游戏世界里的？” “我不知道。”圣玛利亚摇头，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李芸歌的手，却又想起自